「喲呵!」二凡跳了出來,示威叫喧道:「來喔,不怕死儘管來!」
他說完,人一閃便又不見了。
小悅自另一個方向現身,哈哈長笑:「大笨蛇,你沒想到那個地洞埋不死我們吧?這次換我們回來找你報仇了!」
其他三人隨後一起現身,高聲唱謔:「笨蛇!衰蛇!無路用、沒膽、沒種、不敢過來!」
巨蛇似乎也懂得自己遭人嘲弄,牠憤怒的飛身直撲空地。
小癡他們見狀,心中暗喜的呼嘯大叫,又各自躲入陣式中藏了起來。
眼見大蛇王已淩空撲至,牠卻不朝空地降落,反而曲身一彈,擺尾掃向最靠近自己的那叢青竹。
沙沙聲中,塵土飛揚!
小癡他們費了一整晚,好不容易才搞定的青竹樁,竟被大蛇王輕易地連根拔起。
「哇咔!怎麽會這樣?」
青竹樁一毀,小癡辛苦布設的五毒迷蹤陣頓失效用,他們再也無法藉著陣式藏身,紛紛露出原形。
巨蛇居高臨下,將小癡他們的藏身處看得一清二楚,牠昂首嘶嘯,已然自空中猛地撲落,頭尾並用的攻擊小癡他們。
「小白癡……」小秋狼狽逃命中,仍不忘哇啦大叫:「你不是說利用陣式抓蛇,保證萬無一失嗎?」
小癡正好面對蛇,他駭然揮掌自救,乾笑道:「我怎麽知道這傢伙會這麽厲害?真是人算不如天算!」
小悅揮劍爲他解危,一邊問道:「現在咱們該怎麽辦?這場戲的劇本再不改一改,照這樣下去,咱們全都會死得很難看。」
二凡劈掌震開巨蛇掃至的尾巴,但自己也被其猛勁反震得連翻數滾,撞向小秋。小秋急得忙穩住他的衝勢,將他扶了起來。
二凡拍著光頭,大叫:「哇噻!這條大衰蛇太厲害了,和尚的達摩氣功對牠完全無路用!」
小秋苦著臉道:「我看這回要衰的,肯定又是我們自己!」
她銀牙一咬,振臂朝戰圈撲去,流星閃業已在她抖手振臂的同時,嗡嗡大作的朝巨蛇眼睛激射而去。
二凡見狀急忙飛身馳援。
小癡和小悅也加緊攻勢,牽制巨蛇。
「四海一家!」
小癡靈光乍現,驀然大喊。
他們四人頓成聯手陣式,分從四面交相穿掠,飛躍攻擊。頓時,巨蛇宛如陷入一面由四人扯動的活網般,左衝右突,卻都無功而退。
小癡四人聯手攻擊,巧妙非常,硬將這條大蛇王打得首尾難以兼顧。牠不禁發出嘶嘶咆哮,騰身入空企圖扭轉情勢。
小癡等人亦於同時掠高躥低,緊隨著巨蛇躍身入空。
正當小癡準備以烈陽梭對付牠時,巨蛇驀地張開血盆大口,噴出一股暗紅色的腥臭惡毒。
「小心!」
小癡但見巨蛇噴出毒霧,急聲驚呼中,全力撞向首當其衝的二凡,硬把二凡推出毒霧範圍之外,但他自己卻因閉氣不及,不慎吸入少許毒霧,眼前一黑使已砰然墜地。
「死蛇……納命來!」小秋就近拾起小癡脫手掉落的烈陽梭,驚怒地恨聲狂吼著,按下梭上連續發射的暗鈕。
「轟!」然巨響連連!
巨蛇在這陣驚天動地的爆炸中,被轟得噴高三丈,接著像被狂風吹起的枯木般,砰然摔落在地。
經過一陣扭滾掙扎之後,大蛇王終於有氣無力的擺動著龐然身軀,緩緩撤走。
小悅他們忙著探視小癡中毒的情況,根本無暇去理會悄然溜走的巨蛇。
空地之後,人影微閃--
一直躲在後面觀望這場惡鬥的奴加,不待吩咐,已然知機的掩近,追蹤著巨蛇逃逸的痕跡而去。
小癡面朝下地俯趴於地。
二凡急忙將他翻過身來,一面情急的叫喚著:「小白癡,你可別死呀。你若死了,咱們風神幫還能混個鳥?大夥兒全得和你一起陪葬呀!不不……至少我跟巫公子得跟你一起去西天陪如來佛祖打麻將呀!」
這光頭想起小時候他們三人在別有天磕頭拜把子時,曾經學著武林三奇,許下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諾言。
臉色泛黑的小癡勉強睜開一隻眼睛,微微笑道:「我就是想到咱們以前隨便說的誓言,所以才那麽辛苦地救你一命,免得你證果大吉時,我也得跟著你去死!不過……」
他在二凡小心的扶持下,辛苦地坐起身子:「我若是知道吃過屍菌靈芝就有抵抗毒蛇的功效,我才懶得理你,讓你自己去吃大蛇王的紅屁算了!」
其他三人見他沒事,不禁鬆了一口大氣。
二凡更是樂得結巴笑道:「沒事……就好!呵呵……,沒死就好,吃屁也沒關係!」
小悅安心問道:「你現在覺得怎麽樣?」
「胸口悶悶的……」小癡慢慢調息:「想吐又吐不出來。呃!」他乾嘔一聲。
小秋憂心問道:「這麽說,你還是中毒未解囉?需不需要吃點什麽藥?」
「要!」小癡點著頭,趁機佔便宜道:「只要吃吃你的口水便沒事了!」
他猶自作勢地噘起嘴來。
小秋一怔之後,窘然大悟,揚手便給了小白癡一記大耳光,嗔道:「那條大毒蛇怎麽不毒死你算了!」。
小癡撫著腫脹的右頰,哇哇大叫:「哇……好痛!小秋仔,你怎麽捨得打我?」
小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。
小悅他們也忍不住嘲謔道:「活該,誰叫你公開吃這種豆腐!」
小癡乾咳一聲,有氣無力地歎道:「唉……,既然人家天生有解毒的本事,卻捨不得施捨些解毒液,我只好想辦法自求多福了!」
小秋仔本來生氣地背對著他,聞言猛地轉身,正想大發嬌嗔,小癡卻已閉目盤膝,端然不動的自行運功療毒。
如此一來,她想發作又怕驚擾了小癡行功,只好憋住滿肚子氣,閉口不言。
有傾之後,小癡驀地張口嘔吐起來,待他吐出一大灘黑水之後,臉色也逐漸恢復正常。
這時,哈魯依在村內聞得劇烈爆炸之後,等了老半天不見小癡他們五人回來,憂心如焚之下,索性自己帶著人馬趕來察看。
他剛好看到小癡吐完,連忙上前問道:「小癡兄弟,你還好嗎?你的臉……,怎麽回事?」
此時,小癡紅腫的右頰,明顯地浮現著醒目的五爪金龍。
小癡故意苦者臉,幽幽歎道:「唉……,別提了!哈魯依老兄,我可是滿肚子的苦水,想吐也吐不完呀!」他一語雙關地訴著苦。
哈魯依怔了怔,暗自心想:「看情形,小癡應該是中了毒才對,可是他臉上怎麽會多出巴掌的痕跡?莫非是他們與蛇神作戰時,彼此誤傷的?或者……,他們又起內訌了?」
他雖然百思不得其解,但也明白小癡他們行事向來古怪,不依常理。因此有些事還是不要問,比較聰明些。
他轉口問道:「奴加呢?他不是和你們在一起?怎麽不見人影了?」
二凡揚著頭,呵呵笑道:「這小子挺機伶的,他見我們都沒空,便自己去追蛇王去了!」
「什麽?」哈魯依緊張道:「奴加自己去追蛇神?那怎麽行!我們快去支援他!」
小悅擺手安慰道:「哈魯老兄你別緊張,光頭這個傻蛋話只說了一半。那條大蛇王是受了重傷才逃走的,奴加只是去追蹤而已,所以不會有什麽危險。」
如加正好滿面笑容的飛奔而回。
小癡起身呵呵一笑:「真是說人人到,說鬼鬼到。奴加,你回來的真是時候,我們正打算去找你呢!」
「這就叫……」奴加搔搔頭:「你們漢人怎麽說來著?」他想了想,忽然彈指笑道:「對了,這就叫神機妙算,是不是?」
小秋嘻嘻笑道:「怎麽說都可以啦!跟我們一起混,不用計較那麽多。」
她想到要追殺大蛇,精神都來了,剛才的過節早已拋到九霄雲外,就連原本想和小癡冷戰的打算,也全丟到腦後去了。
「又是雨過天晴!」小悅忍不住調侃道。
小秋茫然不解道:「什麽?」
小癡岔言道:「公子哥說現在天氣轉睛,正是咱們追殺大蛇王最好的機會。」
老天爺似乎也在幫小癡打圓場似的,露出一絲難得的曙光。
小秋不疑有他,忙著催道:「那咱們就快走!站在這裏是抓不住那大衰蛇的。」
「奴加,帶路!」
小癡威風八面地揚手一揮,頗有將軍的出征的氣概。
哈魯依連忙問道:「要不要我也一起去?」
「不用!」小癡等人已然動身:「這種小事用不著族長親自出面,交給我們就可以啦!」
小癡他們已漸漸去遠,笑語卻依舊隨風送來。
小癡他們在奴加的引導下,一路追躡著巨蛇逸走的痕跡撥草而行,來到山谷的另一端。
奴加輕聲道:「這裏已經是蛇族的地盤,原本他們有派人在這裏放哨。可是剛剛放哨的人看到蛇神受傷回來,大驚小怪地跑走了,可能是回去通知尤里卡。」
小癡眼觀四面,耳聽八方,卻尋不著任何動靜。
他納悶地問:「你知不知道那條大衰蛇躲到哪裡去了?爲什麽我連點聲音都沒聽到?」
奴加點頭道:「放哨的人走了以後,我跟上去看,剛好看見蛇神躲進對面山壁的一處裂縫裏,那裏離這還有一段距離,所以才聽不到什麽,跟我來!」
爲了避免打草驚蛇,小癡他們依然掩藏身形,朝一座插天高峰的方向潛進。
片刻之後。
他們已接近直聳入天的高山,於是便在一處坡地歇息。
奴加遙指山壁上最大一處裂縫,低語道:「就是那裏!」
小癡一看,不禁啐笑:「他媽的!這裏距離山壁至少還有百丈開外,那麽緊張兮兮幹什麽?害得我以爲咱們已經深入虎穴了……。不對,應該說是蛇穴比較恰當些!」他順手賞了奴加一記響頭。
奴加委屈道:「我是怕蛇族的人發現咱們的行蹤嘛!」
小悅呵笑道:「奴加,你大可放心。如果有人接近這裏十丈方圓左右的範圍內,我們絕對會知道的。」
「真的?」奴加先是不信,繼而恍然道:「對了!你們都是學過功夫的人,大概是練過千里眼、順風耳這類的功夫,所以有人的話,絕對逃不過你們的耳目。」
「知道就好!」
小癡懶得多加解釋,逕自估量附近情勢。
忽然,一陣人聲喧嘩傳來!
約摸近百名額頭刺著蛇紋的年輕男女,正自巨蛇藏身的裂縫中蜂擁而出,蛇族的二名頭目便在這群衆環伺之中。
但是,這二名頭目卻是遭人背著雙手、五花大綁的推出洞口踉蹌而行,已失去了昔日的風光。
「這是怎麽回事?」
躲在暗處的小癡他們不禁看得滿頭霧水。……
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