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的流逝是無影無形的。
但是,在這看不見的變換中,卻能留住些有情的事物。
轉眼,獨孤羽和山仔結伴而行,又經過十數日。
那個昔日以冷漠、孤傲著稱的『病書生』,如今卻是笑容常開,就連臉上那股蒼白鬱抑的神采,也較以往少有流露……。
時間的流逝是無影無形的。
但是,在這看不見的變換中,卻能留住些有情的事物。
轉眼,獨孤羽和山仔結伴而行,又經過十數日。
那個昔日以冷漠、孤傲著稱的『病書生』,如今卻是笑容常開,就連臉上那股蒼白鬱抑的神采,也較以往少有流露……。
「修羅幻現,快躲!」
神刀門主余天賜驚駭狂吼著,領先撲地以刀護身連連翻滾而出。
「修羅幻現……,例無完魂!」
獨孤羽淒冷寡絕的聲音,在飛旋中一字一頓地蹦自唇間齒縫,他這八字剛剛說完,幻現的掌影,驀然向四面八方淩厲無匹地彈射而出。
姚菁在一群紅衣女郎的扶持下,狼狽不堪地站起身來,憤恨道:「獨孤羽,你再張狂也沒多久,這回姑奶奶敢來找你,不是打沒把握的仗。」
山仔看著乍湧而入的人群,吹聲口哨道:「乖乖!場面越來越熱鬧了。大叔,看樣子你真的很有面子,否則怎麽會這麽多人來覲見。」
「這只是普通的場面而已。」獨孤羽深沈道:「以後若有機會,你還會看到更精彩的。」
他微微一頓,朝身旁點點頭道:「坐過來這裏,大叔替你介紹些有頭有臉的角色,好讓你也沾些『覲見」的光。」
狂風呼嘯,捲起漫天飛舞的枯葉和濛濛塵沙,湧向遙遠的路的彼端。
那裏,已可看見一片聳起的城廓,以及其間連綿錯落的房舍。
這個城鎮雖然不如太原城那般繁華興盛,但是規模也還算不小,捉摸著該有家像樣的客棧或飯館能供歇足。
「奶奶的,走了這麼多天,總算又看到自己的同類啦!」山仔指著遠方城鎮,掩不住興奮地叫嚷著。
廟中暗處,一簇微弱的火光逐漸燃起。
火光中,山仔小心翼翼的爲這堆得來不易的火堆架上柴火,他身邊那堆七零八落的木材,正是那尊倒楣的無頭神像。
火勢加大之後,也照出山仔鼻青臉腫的慘相。此時他身上的衣服早已乾了大半,而未乾的部分,卻是後來被汗水所滲濕。
光從他灰頭土臉又氣喘咻咻的模樣看來,不難推測,無頭神像雖是落得慘遭分屍的下場,可也讓山仔付出了相當的代價。
早晨。
陰晦的天空,看不出是什麽時分。綿綿密密的冷濕秋雨,早已下了好些天……。
灰濛濛看似沈重的彤雲,更將天空壓低了許多。
天與地的距離,在此時,似乎減縮了大半,好像只要你一抬手,就可以揪下一片濕濡濡的雲……。
上了時間,就給壓力。於是在夢裡穿梭,尋找一張舒適的床、一池溫暖的洗澡水。可門開了又關,上了樓梯下了樓梯。陽光在屋外燦爛,照不進通日燈火的酒店裡面。亮是亮著,卻暖不了心、舒不了壓。上樓、下樓,迴轉,穿梭,試圖安頓,難以放鬆。走出夢裡來吧,雨聲娓娓訴說悠閒的定義,沏一壺茶,心與神隨淡淡清煙飄向遠方,與夢約會。
六號住院,為檢查大腸鏡做準備,因為門診檢查太夯,得到下個月才排得進時間;醫生於是建議直接先住院,以住院檢查的方式進行較快。本以為六號進來,晚餐大概還可以在院內地下室的美食街吃頓好料,所以中午起來,中餐就這麼把他略過了。怎料,一入院,就開始進行清腸準備,平常檢查前一天開始處理的流程,因為排檢時間尚未確定,護理站為了因應隨時可以檢查,一點也不心軟的叫人喝藥、拉稀、清腸、喝藥、拉稀、清腸這麼反反覆覆折騰了兩天。
今天從臉書上得知,一位比我年輕許多的好友,肝腎衰竭、心肌梗塞,陷入昏迷。一號還接到他傳來的賴,說突然,還真突然。忙著自己住院的事,疏忽了朋友間的關注,等事情發生了,再多的關懷都只能託付祈願。
我們是不是經常這樣?該說的、該做的,總在事情發生之後才來遺憾。生命是場one way ticket,不能倒帶重來,這話是老生常談,可我們是否真懂得好好把握每一刻當下了?慎思之。
「驗血的指數確實有顯示腫瘤。根據CT掃描的結果,高度懷疑是屬於惡的。……如果情況好,腫瘤沒有擴散、沒有轉移,那麼手術後,最少也要追蹤五年。如果情況比較差,那就是分期手術之後要做減積手術,所有的腫瘤都要清除到一公分以下,之後必須化療……。」
直到聽見醫生嘴裡吐出「追蹤」、「化療」這樣的字眼,事情才彷彿真實起來。將近一個月耐心的逐項檢查,終於有了結果。知道了問題的因由,一切反而變得清朗;最好、最壞的結果,大腦都已預先料到,解決的方式也很單純,該切的切、該割的割,躺在手術台上,人為刀俎、我為魚肉(呃,這詞兒用在這裡還真……貼切。),反正打了麻藥,所有麻煩和煩惱的都不關俺的事。